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臉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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臉熱。

霍果果壓下那一小簇燃起的火苗,轉而繼續認真聽他講話。

到了她住的樓下,席西紈剛好講完。

“話雖如此,我還是那句話,看你的意願。”席西紈目光溫柔。

霍果果點了點頭。

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意外了。她需要好好想想。

“上去吧。”席西紈的手在腿側動了動,還是上前一步,慢慢伸出手,繞過她的肩背。

如果她不願意,完全有足夠的時間避開。

幸運的是,直到他將整個她摟在懷裏,她都沒動。

他比霍果果高,她的頭頂剛剛到他的肩膀。

也就是說,她的臉,此刻正貼在他的鎖骨下。

他不知道,她會不會聽得到他的心跳聲,如果聽得到……他閉上眼睛,那麽她一定知道,他現在多麽緊張。

霍果果望著眼前的胸膛,根本沒心思去聽席西紈的心跳,因為她忙著控制自己的心跳。

撲通撲通,迅速、強烈,又有存在感。

像是因為他,增加了許許多多生命力。

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在她鼻尖縈繞。

不過,很快,這股香就沒了。

因為他放開了。

她反應過來,看了看自己的鞋尖,又看了看側上方的路燈,再回頭看了看後面的樓房,這才重新望向他。

“那,我上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霍果果進樓下大門前,狀似隨意地回頭。因為她的停頓,紅裙裙擺蕩起的幅度也隨之變小了。

他還站在那裏。

忽然間,她安心極了,笑著朝他揮了揮手,倒退進了大門,直至看不到他。

席西紈的視線隨著她的身影而動。

他又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,直到那個熟悉的窗口亮起了燈,這才轉身。

霍果果思考了一晚,第二天宣布:“咱們收拾收拾,過兩天就去度假。”

“哎,那希斯灣的事怎麽樣?”小圓問。

席西紈抿唇。

“我還沒想好,”霍果果依舊很苦惱,“所以我決定邊玩邊想。”

昨晚席西紈的話說得沒錯,自己的意願最重要。她現在的意願就是沒想好。

既然如此,她也不必勉強自己,理直氣壯去玩。

很快到了出行那天。

霍果果訂好了八座面包車。

席西紈似乎是理所當然,拿走了她手裏的鑰匙,其他人在搬行李,並沒有註意到這個細節,但不用搬行李的小圓卻將兩人的互動看了個清清楚楚,她摸摸下巴,若有所思。

霍果果自然而然坐在副駕駛位上。

大早上的,大家都很亢奮。

車廂內說話聲此起彼伏。

霍果果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的人,見沒人註意,她微微側傾身子,輕聲問:“今晚有空嗎?”

她攥住手機,“我預約了一個觀星露臺。”

“要是你沒空,我現在退不用扣手續費。”想了想,霍果果還是補充了一句。

其實,她可以等到達目的地後,找個沒其他人的時機,跟席西紈說這件事。

可她太激動了。

昨晚做攻略時,看到希斯灣那裏可以預約觀星露臺,想也沒想就下手了,等反應過來,才想起應該先問過他的意見。

可不知為何,她並不想在微信上問,她覺得當面問更好。她也等不及到希斯灣那邊再問。

或許,是因為,如果他答應了,這將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?

席西紈握著方向盤的手稍稍動了一下,快速瞥了一眼旁邊的人。

只一眼,她眼睛亮閃閃的樣子就刻在了他的腦海裏。

只半秒不到的對視,霍果果卻似觸電般把頭扭向窗外,還掩飾地清了清嗓子,

“好。”

聲音不大,足夠讓她聽到,同時在熱鬧的背景裏不會突出。

霍果果忍不住轉頭回去,這次她只看到席西紈的側臉。

她說了一句“行”,便低頭擺弄手機了。

車子平緩駛入熱鬧的度假村。

先是入住酒店,霍果果早就訂好了房間,大家都住在同一層,除了霍父霍母外,其餘人都是單人間。

霍果果敞開門,打開窗,給房間通通風。

正收拾衣服呢,小圓探頭進來:“在幹嘛呢?”

霍果果掃了一眼,“你收拾好了?”

小圓嘻嘻笑,溜溜達達走進來,坐到床上:“弄好了,需要幫忙嗎?”

“不用,我也很快好了。”

她和小圓在大學時是室友,別說是進出房間了,同睡在一張床也不稀奇。

霍果果和小圓嘮嗑:“你想好要玩什麽了嗎?”

“我早想好了,下午就去玩水上樂園,你呢?”

霍果果想了想,她和席西紈的約會在晚上,下午沒什麽事。

“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她道。

“那你穿什麽顏色的泳衣?”

“黃色吧。”

“帶浴巾嗎?”

“帶。”

“帶墨鏡嗎?”

“帶。”

“席哥和你在一起了吧?”

“對……”

室內突然一片安靜,只剩下風從窗戶吹到走廊的輕微呼呼聲。

霍果果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。

足足過了五秒,她才不敢置信擡頭:“你訛我?”

小圓笑倒在床上,發出吃吃的笑聲,手還不住拍打松軟的被子:“哈哈哈,被我抓住了吧!你和……”

小圓發出“唔唔”的聲音,剩下的話沒能說出來。

霍果果捂住她的嘴,瞪眼低聲道:“不能說!”

小圓像是被挾持一般,點了好幾下頭,霍果果這才放開她,快步跑去門口,小心探出頭去,見走廊沒人,這才關上了門。

小圓用手指捋了幾下剛才打鬧弄亂的頭發,好整以暇道:“你們打算搞地下戀情?”

霍果果沒好氣瞥她一眼:“還沒到公開的時機嘛。”

想了想,還是氣不過,霍果果走到小圓面前,伸出魔爪,把小圓剛整理好的頭發弄成雞窩:“啊,你怎麽看出來的?”

“啊啊啊,霍果果,人可打,發不能亂。”

兩人在床上打鬧了好一會兒,最後鹹魚躺在床上。

“好好談一場戀愛吧。”小圓望著天花板道。

霍果果臉有些熱,“嗯。”

這是她第一次在朋友面前承認自己有男朋友這事。

“果果,要幸福、快樂,如果席哥欺負了你,告訴我,我去跟他拼了。”

“好,”霍果果握緊好朋友的手,“我會的。”

她以前從沒想過談戀愛,可是,現在卻無比期待。

下午大家夥一起行動,去了水上樂園,然後一起吃晚飯。

“那個,晚上自由行動啊,大家請便。”回到走廊時,霍果果道。

她說這話時,眼神不自覺飄到了席西紈身上,又略微不自在地移開。

“行!”小圓朝她眨眨眼,第一個響應。

眼裏意思分明是調侃。

不過由於現在太多人在場,霍果果沒有騰出手去料理對方,只用眼神表示讓她收斂一點。

關上門,霍果果趕緊行動起來。

她還沒挑好晚上要穿的衣服。

“嗡嗡——”手機傳來震動聲。

霍果果打開一看。

【XX:好了喊我,我等你。】

她快速回了個“好”字,便火急火燎換衣服化妝了。

她不想讓他等太久。

再一次在鏡子前確認了狀態,霍果果深呼吸一口氣,笑著開門。

她還打算去敲席西紈的門,卻沒想到,人就在走廊上,且就在她房門旁邊。

希斯灣有很多主題酒店,應亮子想體驗一下土豪生活的要求,她訂的這家酒店裝修風格走輕奢風。

他難得穿了一身西裝,背倚在墻上,應聲擡頭。

這一幕,霍果果莫名想起了霍母愛看的霸道總裁愛上我這類豪門電視劇。

她不禁感嘆,真的很像傳說中的貴公子啊。

霍果果又想,她撿了個這樣的男朋友,她自己也挺厲害。

有了這麽一個念頭,她頓時笑得歡樂起來。

“什麽事這麽好笑?”席西紈直起身。

霍果果語氣輕快,“因為……男朋友好看。”說出來後,她自己反倒先害羞了。

她收回放在席西紈身上的視線。

耳邊似乎聽到席西紈笑了下,輕輕的。

她的臉更熱了。

“女朋友也好看。”

走廊自帶回音,他聲音略有些低沈,像是大提琴般自帶混響,令人回味。

小圓平時沒少在她耳邊說席西紈的聲音巨好聽,霍果果也覺得好聽,但從沒有像現在這麽清晰地認識到。

特別,還是說這樣的話。

霍果果握著提包的手更緊。

心裏只有一個念頭:完了。

她越來越喜歡他了。

走廊有中央空調,他與她的距離也足有兩掌遠,霍果果卻覺得有點熱。

她一邊解開外套的扣子,一邊走路。

走廊上只有他們二人的腳步聲。

本來是重疊在一起的,聽起來極有默契。可現在,卻似是二重奏。霍果果的腳步聲顯然快了一些。

當她把手放下垂在身側時,突然,溫熱的觸感自手上傳來。

霍果果嚇了一跳,低頭看去。

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四指,他的拇指在外側,四指在內側,似乎還與她的指腹相觸。

她抿抿唇。

唇角不受控制翹起。

又覺自己不夠淡定,拼命管理表情。

席西紈走在她旁邊,步子不緊不慢。

只過了幾秒,兩人的步調又重新恢覆一致,像是一個人在走路一樣。

席西紈覺得,這樣的聲音,很悅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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